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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2章 茶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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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代用的多是鉛粉, 對胎兒極其不好,太醫和懂行些的嬤嬤都會叫盡量少用,嚴婕妤早期也通常素面朝天,怎麽……

辛虞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,按規矩上前行了禮,“嚴婕妤安。”

嚴婕妤跟沒瞧見似的, 目不斜視打她身邊經過,走出十來步, 才呵斥身邊的宮女:“亂出什麽主意, 本小主又不是那沒見過世面的,幾個破桃子,也值當你巴巴兒來獻寶。”

這是在暗諷她了, 辛虞面上表情未變, 自己起了身, 略擡高了聲音, 涼涼道:“聽聞嚴姐姐之前落水動了胎氣,可千萬保重身子, 多加小心。”

她那日落水極為兇險, 要不是侍衛救得及時,孕期又過了五個月正是穩當的時候, 即便不丟命也要小產。饒是如此, 也足靜養了半月才敢稍微走動。

嚴婕妤一聽這話就怒了, 要回頭教訓辛虞時, 對方卻已經帶著人, 三步兩步轉去假山後不見了蹤影。

“賤人!”她低低咒罵一聲,剛要轉回身,腰突然不小心扭了下,不重,卻嚇得她再沒心思註意其他。

自從香露事件後,辛虞算是與嚴婕妤徹底撕破了臉,連表面上的恭敬都懶得維持。

初時玲瓏還有些擔心,倒是琳瑯看得通透,“雖說這一石二鳥之計沒成,但嚴婕妤畢竟受了麝香的妨害,咱們小主更是損失慘重。別管是否遭人利用,這梁子都結下了,小主擺明了與她不和,總比面上不顯,被人覺得太好拿捏或是懷疑想暗中下手好。”

玲瓏想想容淑儀與李婕妤不和多年,也不過耍耍嘴皮子功夫,真出了事反而沒人往對方身上想,有些明悟,不再多言。於是不光辛虞和嚴婕妤,兩邊的宮人見了面也都互看不順眼,拌兩句嘴是常有的事兒,倆人也全然不予理會。

過不幾天,辛虞的荷葉茶做成了,按事先說好的送了些給六公主與九公主,還餘下不少。她自己泡了杯喝著,問琳瑯:“距離陛下上回過來有多久了?”

琳瑯略一沈吟,道:“八日了。”

“哦,那剛剛好。”辛虞垂眸啜一口茶水,叫了小淩子進來,仔細吩咐一番。

不出半個時辰,一包荷葉茶便被輾轉送到了禦前,還隨茶附贈一句話,“昭容華說,感謝陛下上回賞的茶,她雖不太懂這些,也覺得喝著極好。這是她之前提過的荷葉茶,算是給您的回禮。”

二兩珍貴無比的武夷巖茶,就換來她一包不值什麽錢的荷葉茶,她還真是會算賬。

紀明徹打開看了看,感覺聞著尚可,叫人泡了盞來自己嘗嘗。雖然到底也只喝了兩口,卻頗覺對方上道。

“晚上敬事房的人來了,讓他們直接去接昭容華。”他吩咐完,想想又道:“也不必如此麻煩了,你叫人傳個話,讓她晚膳前自己過來。”

辛虞一包破茶就勾走了陛下的心,聽到的妃嬪自然少不得暗暗咬牙。她對此全然不做理會,到了時間梳妝更衣,帶著琳瑯和小順子繞了些遠路往四海升平而去。

嚴婕妤的宮女原本拎著水桶,提前到了杏林外打算假裝不小心潑辛虞一身。誰知幹等等不到人,後來才聽說她人早到了四海升平,滿心忐忑地回去覆命,果然被自家主子氣急敗壞罵了一通。

當然辛虞是不知道這些的,否則一定要給自己的機智點一百個讚。

她到的時候紀明徹又在自己與自己下棋,棋盤上密密麻麻的黑白子已經撲滿大半。身為一個地地道道的門外漢,她只瞟了一眼便收回視線,安安靜靜退到一邊。

紀明徹八風不動,將一盤棋下完,才擡頭看她,“武夷巖茶吃著如何?”

她不是說了極好嗎?怎麽還問?辛虞心下疑惑,但還是笑著答了:“多謝陛下記掛,那茶嬪妾十分喜歡,就是太過名貴,輕易不舍得喝。”

“既十分喜歡,就拿那樣隨意的回禮打發朕?”紀明徹故意沈了臉,露出幾分不快。

額,那不是勾引你的借口嗎?再說您老人家什麽都不缺,又不會真喝,送啥不一樣?

辛虞腹誹,嘴上卻很是真誠,“那陛下有何想要的?但凡嬪妾能拿得出,一定送來與陛下做回禮。”

紀明徹沒說話,只朝棋盤揚了揚下巴。

在禦書房與對方相處久了,已經被使喚出了點心得,辛虞猜測這是叫她收拾棋盤的意思,忙麻溜兒上前。

待兩色棋子均被收入棋罐,紀明徹一面重新開局,一面問:“你可學過下棋?”

她最不耐煩這些,就小時候碰過跳棋、五子棋,水平相當慘不忍睹。辛虞搖頭,“嬪妾腦子不好使,學不來這個,玩雙陸都要宮女們讓著才能贏。”

許是第一次聽到有嬪妃直說自己腦子不好使,紀明徹動作一頓,捏著枚棋子睨她,“朕教你如何?”

“不用不用。”辛虞頭搖如撥浪鼓,耳上墜著的蓮子米大小的南珠甩得似隨時要脫飛而去,“嬪妾資質愚鈍,走一步能看一步已屬難得,便不浪費陛下寶貴的時間了。”

紀明徹見她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樣,只覺好笑,“那你說說,閨中女子學的琴棋書畫,你會哪樣?”

辛虞臉上現出訝異,“嬪妾小門小戶出身,能識得字就不錯了,書法都是入宮後才認真練起來的,哪裏會那許多?”

別說同樣做過宮女的汪才人了,就連容淑儀也甚少在他面前提及自己的出身,她如此坦然,甚至理直氣壯,倒真少見。紀明徹有些好奇,“你倒是從不避諱自己的出身和短處,不介意別人的看法嗎?”

辛虞反問:“嬪妾爹娘本分做人,又待嬪妾極好,有何好介意的?再說人皆有其長有其短,以前不會的,學便是。實在學不會,就揚長避短,總有能做好的。文妃娘娘入宮前便是京中有名的才女,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無一不精,不也不擅女紅?”

“愛妃的意思,是你擅長女紅了?”紀明徹挑眉。

辛虞沒察覺到其中危險,豪言都放出去了,總不能一秒鐘自己打臉,於是厚著臉皮點頭,“比不得趙婕妤,只能算尚可。”

“那你做件常服來給朕做回禮罷。”

辛虞剛想點頭,反應過來他話中內容,笑容立馬有些掛不住,“陛下的東西必要精致才好,嬪妾的手藝較針工局的繡娘委實差得太遠,怎好委屈您。”

“無事,不好看朕可以不穿出去。”紀明徹不以為意。

辛虞:不穿你讓我做什麽?沒事兒作弄人嗎?嬪妾有句MMP,不知當講不當講。

皇帝的話就如同那聖旨,辛虞硬著頭皮討價還價,好半天才將常服磨成體積玲瓏的扇墜。抱著有付出就得有回報的理念,陪同對方用晚膳的時候,她毫不遲疑敞開了肚皮,光橙釀蟹就獨立幹掉了三個。

紀明徹從前也與其他妃嬪一起進過膳,說實話,除了潛邸時那幾個老人自在些,自他做了太子後陸續進宮的,多數十分拘謹。就連潛邸舊人,在他榮登大寶之後,也都愈發恭敬,沒了往日意趣,只皇後好些。

這個宮女出身的昭容華大概是最例外的那個,她是真正的在用膳,而不是單純陪他伺候他。不僅不讓他感覺索然無味,反因她吃得香甜滿足的模樣更添幾分胃口。

這種與眾不同還表現在其他方面,直白的話語,直接的行事作風,以至於看慣了女人各種小心思的他,一度懷疑她全都是在偽裝。

想到這些,紀明徹攔了辛虞再次向橙釀蟹伸出的魔爪,叫人把另外幾道她眼神重點關註過的菜挪到了她面前,“螃蟹性寒,少用。”

一年多宮廷生活下來,辛虞早練就了優雅又不失速度的進餐本領,哪知道自己的吃香還能下飯。

禦膳的菜式多,味道好,比宮宴不知高多少個檔次,更別提她一個從四品容華的份例。辛虞沒浪費,直到感覺吃不下了才停箸。

膳後她陪著紀明徹在庭中消了會兒食,又一人一本書翻看了陣兒,才終於進入正題。

紀明徹並非那種面如冠玉的美男子,但相貌也算英俊,且眼眸深邃鼻梁高挺,更多了幾分硬朗。辛虞本就不喜那種奶油小生,兼之對方正值壯年又自幼習武,拋開其他不看,魅力值絕對MAX。

抱著不嫖白不嫖白嫖誰不嫖的想法,她把自己和對方的角色互換了一下,果然這心裏痛快多了,也不那般抗拒了。

明黃幔帳中,她不經壓抑的口申口今一路飄出去,聽得外面守夜的小太監都紅著臉垂了頭,更別提近距離感受的紀明徹。

女人看著瘦,可該軟的軟,該結實的結實,平坦的小腹繃緊時甚至隱約可見肌肉的輪廓。動情處,修長的雙腿會下意識夾緊他的腰,說實話,力道有些重,但在這種情形下反而更能刺激人興奮。

這樣富有力量的身體,在滿宮後妃中昭容華不是第一個,襄妃那麽多年武藝可不是白練的。

但周家男人多相貌粗獷體型魁梧,她母親也是武將家庭出身,因此她個子高挑,骨骼亦不嬌小,也沒有昭容華如斯好的身段兒。至少這飽滿而有彈性的雙峰,纖細卻柔韌的腰肢,還有玲瓏小巧的雙足、觸手如脂的雪膚,都是她所不具備。

他難得多了些耐心與身下之人廝磨,即便沒再起戰鼓,依舊近半個時辰才止歇。

辛虞早被虐成了習慣,躺著喘了會兒,一好點便不等對方驅趕,主動批衣下床。

雖然上次在夜闌聽雨兩人同床共枕了一夜,但那是她的地盤,他想趕她也沒地方去,如今……

她裸著的腳丫剛踩到繡花鞋,床上突然響起男人略沙啞的嗓音,“你這是要去哪裏?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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